到凌晨的腰,哀声怨气地埋怨着尚闫之。
——真是太过分了吧,明明,明明怀了宝宝,也不让他离开这里,最讨厌,最讨厌这样的尚闫之了。尚清晏咬着下嘴唇,情绪翻涌激动,腹中的胚胎似乎是有所感知,在胞宫中也不安分地开始动起来,不过才四个月,孩子并没有成型的手脚,只有混沌地扰乱他的腔内,让他的五脏六腑像是移位般地不安、疼痛。
别……肚子……肚子好疼……啊,尚清晏倏然间开合着嘴无声尖叫,双腿打颤着蹬着身下的羊绒地毯,浑身没劲地支撑不住这具大腹便便的身体。瘦弱的躯壳只有一个怀了孩子的肚子挺得高耸,腰肢仍然是纤细,腰窝仍然在那儿深凹下去,半点肉都看不出来,孕期被补的那些营养全都进了肚子里这件事一直都让尚闫之无奈,毕竟他的初衷是为了哥哥能养的多一点肉。
“尚……尚闫之……尚闫之…~!”尚闫之并不在屋内,尚清晏开始不住地喘息,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彰显着此时他的呼吸困难,他含着泪无助地快要跌倒,所幸他的身后是床褥,他才没有会让人惊吓地直接倒在羊绒地毯上。
他轻声而又无比痛苦地强张开口,唤着尚闫之的名字——他好怕,好怕自己真的会跌倒,尚闫之不在他该怎么办,孩子该怎么办,即使胎坐稳了,孩子还那么小,才四个月…为什么、为什么,尚闫之,尚闫之在哪,他去哪了,他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边……
——尚闫之究竟在哪里?
尚清晏跌回床褥之上,柔软的床褥虽然不至于让他的孩子受到伤害,但是还是让微微下降抵住骨缝的胞宫受到冲击被向上顶去,一瞬间内脏被移位,疼得一阵痉挛,而尚清晏无能为力,连安抚都快要做不到,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往后仰倒,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——身体开始变得好热,好烫,好难受。
“宝贝,小冉他们俩个已经哄睡了哦,醒了没有……醒了就来吃饭吧……”
………
尚清晏朦胧间什么都听不清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再次醒来的时他睁开双眼,自己依旧在配种室里面,屋内的墙纸,床铺上的被单等等,他依稀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,疼得痉挛。
“醒了?小猫奴真是不禁操,怀了孕就要偷懒吗?”
尚闫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尚清晏微微有些恍惚,他恍然间没有听明白尚闫之的话语,先前差点在床边上摔倒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,此时情绪脆弱而敏感,害怕的心惴惴不安,摔倒前他还不断喊着尚闫之的名字,他有多害怕,他就有多想见到尚闫之,就有多想要尚闫之抱着自己,他真的,真的好害怕……
“尚,尚闫之……”尚清晏抬起头就快要哭出来了,他的身后就是他不断想着要见到的人,腹中的胀痛此刻都想要抛诸脑后,一切都会没事的,尚清晏很清楚,就算他深知尚闫之平日里对他胡作非为,就算生产了也还要按着他舔,但是尚闫之不会让自己真的受到危险,起码尚闫之在他这里,前十多年是可爱弟弟,后面变成疯狗咬住了他,那些潜意识里的信任与托付也不会是空穴来风。
“尚闫之!我……我……”尚清晏说着就向着尚闫之靠去,艰难地转过身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快要倒在尚闫之面前。一脸茫然的尚闫之不知道自己的小猫奴这是怎么了,保护先于不解就伸出了手扶着小猫奴的手臂,让人不至于直直倒在床上,隆起的小腹撞上床垫,“我好害怕…呜呜…你别走…你不要走到我看不见呜……闫之……我害怕…唔呜…好害怕……”
“嗯?”
尚闫之刚刚扶着人就被扑了个满怀,下意识抵住身上人的肚子,不解却异常温柔地看着尚清晏,他的小猫奴看上去很伤心,伤心得流了好多眼泪,明明怀着孕明明自己就在身边,情绪却异于平时地无比激动,还哭着要他不要走,尚闫之倒是很受用于小猫奴很依赖他这件事,不过还是柔下语气问着:“这是怎么了?宝贝这么难过,这么喜欢我吗?”
“嗯……呜……”尚清晏听不进去一样地搂着尚闫之的脖颈,呜呜咽咽地依旧哭着,却没有再哭着说着要尚闫之不要离开他这种话,自小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委屈横亘在他心间,于是尚清晏从小就没哭得这么难以自控,停不下来。
须臾后,尚闫之搂着尚清晏,尚清晏趴在他的怀里渐渐没了过多哭声,变得只是哽咽着垂着头掉眼泪,尚闫之无奈地继续由上到下摸着尚清晏的脊背,低声温柔地靠在尚清晏的耳边承诺着“不会离开你”、“小猫奴是我唯一的小猫奴”、“只会喜欢宝贝,毕竟宝贝这么喜欢我”之类的。
“没……才没有……”尚清晏突然出声,颤抖的哭音、粘腻着的尾调,一看就是哭狠了,尚闫之倒是很惊喜,毕竟小猫奴很少哭成这个样子,“一点……一点都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?”尚闫之看着怀里的人,盯着被咬了太久所以有些红肿的下嘴唇看,半是心疼半是入神的觉得,小猫奴真是太懂什么是勾引了,下身不由可耻地硬了起来,却因为担心着自家宝贝难过、紧张、敏感的情绪,如今脆弱不堪的神经,才没有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