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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,连空气似乎都b城区里的冷得多。

院落里房间很多,这次段惊语带着贺声进了另一间,看起来更大更宽敞,收拾得很g净,墙上还挂着台电视。

贺声终于有机会提出心里的疑惑:“这里,有人打扫吗?”

段惊语熟练地将电视打开:“是呀,我……有空就来。”想段灵的时候,她也回来。

贺声走过来坐下,靠在她边上:“哦。”

零点的钟声快敲响了,窗外竟然升起几簇稀稀拉拉的烟花,还传来间断的鞭pa0声响,段惊语看时间差不多了,拉着贺声将车上的烟花搬到院子里来。s市市区不让放烟花,但在这里没人管,倒是有机会听个响。

“五、四、三……”屋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,段惊语点了烟花后捂着耳朵快速地跑回来,和贺声并肩立着。贺声想起之前跨年的时候,每次都是段惊语去将烟花和鞭pa0的芯子引燃,然后再快速地跑回来,等上几秒,忽明忽灭的火光就会照亮两张灿烂的笑脸。

“段惊语。”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,周围的鞭pa0声更响了些,但段惊语还是听到了,她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,转头看着贺声:“怎么了?”

贺声g了g她有些凉的小指,接着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拨了拨,露出冻得有些红的脸。“我ai你。”

“什么?”段惊语扯着嗓子,学着贺声以往装作听不见,逗她说好多遍“喜欢姐姐”“想要”时那样。

贺声看着她那双笑得仿佛含着坏水的眼睛就知道她听到了,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ai你——”

寒意和ai意尽数被吞没吻里。

那天,她们说了很多话,也做了很多次ai。

结束后,贺声难得睡了个安稳觉。她做了很长的梦,梦里她和段惊语过了很安稳的一生。

我的故事相当无聊。

我叫贺声,这个世界的声音我只能听到一半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半被我的名字分去了。

总之,我的左耳是一出生就什么都听不到的。至于右耳的问题,就是后话了。

我的过去说来话长,所以我长话短说。

我妈叫何彗,我爸叫贺骏严。因为我天生的缺陷,他们在我5岁那年又要了一个孩子,也就是我的弟弟贺乾。

贺骏严脾气不好,喝多了就打人,我妈生下贺乾没多久就提出要跟贺骏严离婚。本来贺骏严还不同意,但我妈也不是吃素的,等她手里的酒瓶在贺骏严头上开瓢的时候,他不怂也得怂,只好答应了她。

他俩还端着好家长的架子,问我跟谁,我当时想不能成为我妈的累赘,就选择了贺骏严,贺乾作为“老贺家的根”,自然也是要留在贺家的。

虽然贺骏严不如我妈有本事,跟着他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,但我不后悔当初选择留下来待在这片破旧的小平房区,因为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……段惊语。

她是很好的nv孩子,住在我家对门的院子。第一次见面时,她像是刚被人从煤堆里挖出来一样,浑身脏兮兮的,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,忽闪着睫毛叫我姐姐。

看着眼前b我矮半个头的小nv孩,我的第一想法是:弄得这么脏,放在贺骏严家是要挨打的。但我亲眼看着她就那样带着一身尘土扑进一个nv人的怀里,那nv人应该是她的妈妈,丝毫不见嫌弃地将nv儿揽进怀里:“乖乖,又跑去哪里玩了?弄得这么脏,今天的衣服要自己洗哦。”

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小孩叫段惊语,她的妈妈叫段灵,是s市美院的教授。

再后来,我和段惊语成了好朋友。我耳朵不好,她是第一个在我露出疑惑表情的时候,有耐心再重复一遍问题的小孩。

很幸运的是,我有了跟段灵老师学习的机会,她对我很好,像老师也像母亲。贺骏严知道以后说家里没钱给我学画画,但段灵老师也没收过我的学费,甚至还会买画具给我,包括我上大学,也是她出的学费。

她当时只叫我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,说我可以等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她。可还没等我把这笔账还清,接着就欠下了还不起的债——我喜欢上了段惊语。

但我不敢表白。我已经欠段老师太多东西了,我不敢将她nv儿也拖下水。

后来段老师看出了我和段惊语之间的不对劲,找我谈过一次。我那时候已经做好道歉认错,被逐出师门的准备了,没想到段老师只是说:“你们能在一起也好,日后互相有个伴,我就放心了。”

于是我也放心了,大胆地和段惊语谈起了恋ai。

那时候她刚上大一,我读大二,平时我们都住宿,周末回家。我们的学校隔得不远,坐地铁也就三站路,但谈恋ai还是不太方便,于是我在她们学校附近租了房子。

对,那时候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。我在网上接稿子,或者去工作室兼职,总之饿不si,还能有余钱买礼物孝敬老师,哄nv朋友开心。

想想那段时间大概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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