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和听不太懂日语的酒家小姐闲聊。

&esp;&esp;在我正前方唱着卡拉ok的是李桂梅，这家店的三位妈妈桑之一。另外两位——王成香，黄秀红，则各自坐在熟客的桌边，她们三个人的个性截然不同，唯一的共通点，大概就是对金钱斤斤计较的态度吧！三位妈妈桑平均分摊店面的租金与管销费用，也都各自调教员工与小姐，就连薪水也是各给各的。换句话说，她们是在一家店面里，同时开了三家不同的酒家。黄秀红向客人说了些悄悄话后站起来，穿着开叉到臀部的旗袍扭着身子走过来。

&esp;&esp;“你来晚了。”一口漂亮的京片子。

&esp;&esp;秀红的日语说得也一样好，她的身份并不寻常，父亲是不久前失势的高干，她自己则是几年前从北京大学申请公费到东京大学留学的，之后就这样在新宿定了下来，除了和客人聊天以外，她平常是绝对不说日语的。

&esp;&esp;尤其是和自己人交谈时，只讲上海话，也就是说，我并不是她所信赖的人。

&esp;&esp;“外头下雨了嘛！”我随口敷衍着，并为秀红点上了烟。从我的眼角余光，可以看到小姐们陆续走进吧台旁只用一面薄窗遮掩的房间，没多久就听到她们发出像小孩一般的娇嗲声。

&esp;&esp;这次我进的东西都是上等货，只是不知道是从哪间仓库里挖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