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发长,又少些耐心,每次自己吹个差不多干就想放下吹风机。
简棠点了点头,却显然没将他的叮嘱放在心上,披着没完全干透的长发就要回卧室。
沈邃年把她按回浴室,拿起旁边的吹风机,“年轻的时候不注意,等你年长些,要吃苦头。”
吹风机“呼呼”地吹着,将他的声音也吹得支离破碎。
简棠仰头看他,眼神疑惑,像是在问他说了什么。
沈邃年冷毅的眉眼沾染三分笑意,故意地闭口不言。
简棠抿抿唇,腮帮子鼓起,像是怄气的河豚,也不问他了。
头发吹干,轻盈的长发像是随意散落她漂亮娇嫩面颊上的黑色蛛线,沈邃年低头将飘在她小脸上的头发归拢整齐。
今夜该是这夜色太浓郁、暧昧,不然怎么总是那么轻易就勾得她心脏漏拍。
无声的对视,在男女之间最容易出事。
他们用的同一款沐浴露,两人先后洗了澡,整个浴室内都飘散着跟彼此身体同样的味道,暧昧而痴缠。
沈邃年显然也动了心思,凑过来要吻她,简棠心脏一颤,忙推开他,往卧室走:“我先睡了。”
被推开的沈邃年按了按眉心。
简棠逃离浴室时好像还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半个小时后,简棠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,到凌晨时分才有了些困意。
只是这一觉依旧睡得不安枕,她一直在做梦,梦里都是沈邃年变换着服装引诱她的画面。
最直白出现最久的,就是他洗了澡腰间只松松垮垮系着浴巾的样子,俊美的脸上依旧是肃穆的禁欲自持,身体却满是放纵的情欲。
当沈邃年在浓重的夜色里,出现在她床边时,简棠已经分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现实了。
“我刚才听到你在叫我。”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,问她:“所以……要做吗?”
情欲蛊惑心神,如同星星之火,顷刻之间就穿透四肢百骸。
简棠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,她只是有些渴望的低低唤了声:“沈邃年……”
黏糊的嗓音,让男人眸色愈深,而后便是不可避免的沉沦,沉沦……
欲色翻涌,这刻,沈邃年只是她的裙下臣。
翌日清晨。
简棠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男人,梦境中的贪欢与欲望痴缠在脑中一一闪现。
沈邃年身上的抓痕,清晰醒目地刺激着她的早晨还没有完全苏醒的神经。
不是梦。
她昨晚……
简棠闭了闭眼睛,由衷地希望自己现在还没睡醒。
窗外阳光刺眼,青天白日戳破她逃避的妄想,她试图坦然睁开眼睛接受这个事实,却就那么撞进沈邃年深沉的眼底。
他醒了。
简棠脑子猛地空白。
简棠:“昨晚……”
沈邃年:“昨晚……”
两人同时开口,又忽的同时沉默。
她眼眸一垂,最终还是沈邃年把话说了下去,他说:“昨晚,听到你叫我的名字。”
简棠抿唇,她说梦话这个习惯,真的很误事。
沈邃年把她的懊恼尽收眼底,“我本就对你还怀有心思,选择了将错就错,送到你床上。”
他话锋一转,便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。
那一句“送到你床上”,从前一天还在政t翻云覆雨的太子爷口中吐出,至低的姿态,仿佛要任她处置。
:睡在一起、爱上他
这样的错误,怎么都按不到他一个人头上。
简棠将被子拥在胸前,“你先出去,我要换衣服。”
沈邃年眸色深深地看她数秒,在他掀开被子时,简棠把脸撇开,又给他按回去:“算了,我去给你拿衣服。”
她磨磨蹭蹭地在被子里重新穿上睡衣,去外面阳台给他拿衣服。
简棠去浴室洗漱,穿好衣服的男人站在她身后,又恢复禁欲肃穆的模样。
浴室本就不大,洗漱这片区域因为他高大身影的出现也变得更加逼仄,他仿佛天生就应该住大房子。
简棠将新的洗漱用品拆开递给他。
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,许是这里是受她掌控的区域,受她指挥照顾的沈邃年,反而让简棠觉得他这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,没那么有距离感了。
“你……什么时间的飞机?”
沈邃年:“九点。”
简棠犹豫了一下后,这才问他:“你去机场吃早餐还是……”
沈邃年:“在这里吃。”
简棠并不意外,谁不知道太子爷嘴刁,“楼下的早餐店味道都比较家常,你去楼下吃,还是去餐厅?”
沈邃年:“吃你常吃的那家。”
简棠想了想,他们比较接近的口味,点头:“好。”
两人一同下楼,在楼下遛狗的大婶跟她打招呼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