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三花的那个衙役儿子,也在这时急急忙忙的走进苏宅。
“娘!这是咋的了?”
“儿啊!你怎么来了?”陶三花心里嘀咕起,莫不是有人报官了?
“婶子!有人告到县令那边,说是苏家侵占白氏布行东家父母的遗物,县太爷让我们来把苏家压到公堂去!”
陶力武身旁的一个小伙子,笑嘻嘻的和陶三花道。
苏家之前趾高气扬、耀武扬威的气势,瞬间萎靡起来。
“对!我们去县衙!”陶三花一看苏家人这样,就知道他们肯定虚了。
再加上不是白漫天姐弟俩,去告的苏家,不担心不孝之罪,她立马就不担心了。
“不能去啊!不能去啊!!”苏三嫂心里一急,“我们韵书还要考秀才呢!这名声可不能……”
“是啊!这去不得啊!”苏大嫂也急了,吞并出嫁女的财产,在大齐虽算不上重罪,但怎么来说也有碍名声。
她父亲是举人,还打算继续往上考。
这要是名声……不行!绝对不能去县衙!
“县太爷派我们来,岂是你们说去就能不去的!”
“赤星兄,未曾想能在北境遇见你。”林墨玉将手中的茶递给赤星,笑着道。
“我也没想到,武威侯府的二公子,居然来这当县令了,怎么?你武威侯二公子连京城的官位都坐不上去?”
“哼~”林墨玉轻笑一声,温润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亲,“赤星兄这说的什么话?你与清风公子能来,我便来不得了?”
这林墨玉的母亲,是京城曾经最有名的才女,更是与赤星的母妃是闺中密友。
在娴贵妃入宫后,两人也没断了联系。
就连赤星、清风与他小时候,也是很好的朋友。
就是后来长大了,为避免党派之争,慢慢疏远了些。
赤星一向是个懒的,要不是因为这梁州贪腐案所涉省广,父皇只能将案子交予他,不然他连自己的皇子府都懒得出。
“赤星兄,我这倒是有个有趣的案子。”林墨玉饮下一口淡茶,将白漫天的案子一一说出。
“这姑娘倒是个胆子大的,我可看出来了,这一切就是她做出的局,但看出了我也说不了什么,毕竟那过来状告苏家的,也是事出有因。”
“这是把所有人都算进来,但又不会落下把柄。”
“不过能和清风做生意,就代表她是个出色的商人。”
赤星喝茶的动作一顿,说道:“她确实很厉害。”
有了赤星这句话,林墨玉倒是对白漫天产生了兴趣。
当他坐上公堂之上,看见白漫天时,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她绝美的面容,而是她身平淡似水、温润如玉的气质,与处事不惊的做事手段。
被白漫天安排来的,是酱油坊的工人,他原与白漫天并不相熟,可以说他在白漫天来之前,都没见过白漫天。
他是与他的哥哥一同进的酱油坊做工,他们的父母都身患顽疾,他的哥哥幼年落水,便于八九岁孩童差不多。
但在酱油坊做工作还是没问题的。
就在他们一家日子越过越好时,他哥哥因为看见苏四爷强抢民女,前去阻止而被打断腿,他们的工作也被撸了。
他不恨哥哥,因为哥哥是好心。
他也不恨那姑娘,因为那姑娘也是受害者。
但他恨极了苏四爷。
现在‘意外’得知苏家的酱油坊是从一对无父无母的孤儿姐弟,手上抢过去的,他毫不犹豫的去报官了。
他们家已经是烂泥一滩,但决不能让其他人继续受苏家的欺压。
苏四爷在看见郑老二带着郑老大出现时,还没认出来,但当躲在郑老大背后的戚浅语走出来时,他瞬间想了起来,顿时慌了。
“台下何人?”林墨玉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的人,青年坐的板正,俊美的脸上满是肃穆。
“草民郑安,叩见县令大人!”
“草民要状告苏家众人,强抢出嫁女遗产!”
“草民……草民,还要状告……”郑安原本慌神的想着算了,但注意到了白漫天脸上的掌印,瞬间又坚定起来。
“草民还要状告苏家,强抢民女!打断了我大哥的腿!!”
“一派胡言!”苏四爷忍不住慌了,他慌忙站起身来大喊道,“我何时强抢民女了!”
苏大爷在弟弟站起身时,就准备拉住这个不成器的弟弟,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苏大嫂听到郑安的那些话,就已心乱如麻,在看见小叔子慌不择言时,更是心如死灰。
“呵,不打自招的蠢货。”秦晚吟冷笑道。
苏四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,整个人软了身子,差点倒下去。
苏四家的看了看用畏惧的目光,盯着他们的清秀姑娘,和一瘸一拐的郑老大,好似明白了什么。
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,泪珠大颗大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