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完我们就上路。”
“”这说得他都不敢喝了。“前辈不用给我准备这些。”
顾文青摆手打断他,“我自己修炼也要用的。”他每天采两盏晨露,一盏自己喝一盏给闻鹤。他又不是那种恋爱脑上头的小年轻,一门心思对别人好。
哎不对,他怎么用恋爱脑比喻自己?
顾文青哆嗦了一下,瞬间清醒过来。怎么都出那个法器了,自己现在的脑子还不正常回来!
闻鹤就是他赞助并且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孩儿!
虽然小孩现在长得个高条顺,哪哪都好看,但在他心里对方对方确实长大了啊!
顾文青狠狠地咬着闻鹤给他买的馕,吃出了一种“苦大仇深、视死如归”的气势。
一边看着他的闻鹤半点声不敢出的喝完了晨露,心中不解怎么突然之间,顾文青的表情这么的狰狞。
从留仙镇到巽州距离并不远,而且留仙镇交通发达,来往巽州的飞舟又很多,两人搭了一班飞舟前往巽州,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巽州城外。
因巽州有守州结界,所有的飞舟都停在城外,待入城时检验身份。
顾文青倒是有一丝紧张,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上的金镯子,希望这玩意儿能派得上用场。
进入巽州的人群长龙排了三条,一直等到天黑两个人才进了巽州城。
直到进城后走了许久的一段路后顾文青才松了口气,还好这法器有用,不然他要是暴露身份,那镇守巽州的南墉都的大本营就在此处,赶来围攻他是分分钟的事情。
此时虽然已经天黑,但巽州城内并没有宵禁,街道两边的商户趁着最后一抹天光挂上了灯笼,还有晚间才出摊的小贩叫卖声不断。
巽州又有不夜城之称,它的繁华远超顾文青的想象。
这州城之中,路上都是大理石,没有一块是烂泥土石子路;路边更是花了大价钱养了绿植供人观赏,让人不至于觉得这巽州城没什么人间味。
“天机阁现在还营业吗?”一入这巽州城,顾文青的心思都被路上的摊摊贩贩给勾走了,也不是很想去找天机阁问土龙的事情了。
“天机阁分店遍布九州,十二时辰全年无休。”闻鹤道。
“呸!万恶的剥削阶级!”顾文青吐槽道。
闻鹤听不懂他的用词,思及他来自的地方与他不同,也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。
巽州每一条繁华的街上都有一家天机阁,而且天机阁的知名度大到随便找一个巽州本地人问下就能为你指路。
顾文青和闻鹤两人踩着月光升起的那一刹那到了天机阁的门口,抬头仰望着三十层的高楼让顾文青有种井蛙醯鸡的直视感。
什么组织能在一排建筑普遍两三层楼高的街道上建三十层啊!
这搁顾文青那就是违建!就要拆除!
两人你看我我看你,都心里没底的走进了楼里。这楼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都别具一格,与众不同。
从进门起就有侍从引导,态度谦和让他们两不至于手足无措。
“二位想要咨询什么方面的问题呢?”侍从亲切地询问道。
闻鹤和顾文青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瞬,闻鹤开口道:“我们两想找东西,与风雨有关。”
侍从闻言双目微怔,将二人好好打量了一番。
“前些日子大阁主便吩咐我等,如有人寻此物便让人直上三十层。二位请。”
侍从的话让顾文青和闻鹤两人心中疑惑又吃惊,难不成这大阁主早就算到了土龙出逃,他们要找他来问此事?
天机阁内有一方丈大的屋子,加之灵器便可到达相应的楼层。
顾文青和闻鹤两人一路直到三十楼,甚至连窗外的风景都未看清。
“二位,老朽在此恭候多时。”
甫一出屋门,两人便听到一道低沉又年轻的声音,与他自称的“老朽”格格不入。
“二位上座。”
虽闻其声,但见不到人影。顾文青和闻鹤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。
虽说人家开店做生意的不至于直接谋害他们两,但这态度好的让顾文青觉得“你就是在图我的钱”。
三十层是个大平层,只有一个房间,屋中间燃着沉香静心明神;东面摆着一张美人榻,美人榻的右手边放着一张书桌,左边放着一盏灯,除了西面被一盏屏风遮住,其余入目之处皆是书架。
“二位怎么不坐?”那声音又一次响起,这次两人听出了声音发出的方向,齐齐看去。从屏风后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鹤发老人,佝偻着的背几乎弯地与地面平行。
“年纪大了不中用,走路有些磨蹭,二位久等了。”
“你这儿除了榻也没有能坐的地儿啊。”顾文青一双大眼死死盯着这白发老人,“我看你的魂龄不过二十七八左右,怎么反倒有七八十岁的姿态?”
他刚问完闻鹤便止住他向对方道歉,“阁主海涵,前辈并非有意冒犯,只是一时口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