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鹏义拍了拍贺衍的肩膀,有些遗憾地说道:“看你的实力,下面其他人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。可惜你几周前没来,不然还能和岑靳打一场,不知道能在他手下过几招。”
岑靳招式并不花哨却招招致命,但他的眼神是真正见过血的眼神。就算因为伤病,自己的实力大不如前。即便是以前他的巅峰时期,但要真是硬碰硬,他可能也打不过岑靳。
范鹏义摇着头叹息,忽然瞥见了对面贺衍的表情:“贺衍,那个,我不是说你比不过他。那个小子的路数是实打实的军队做派,招招都往人死穴上打。他……”
简直是越描越黑了。
迈尔斯一脸疑惑,不是说岑靳和贺衍关系很好嘛,怎么贺衍听到岑靳,表情会这么不爽。但他还没怎么细想,就不小心和贺衍对视一眼,被里面的杀气吓了一个激灵,瞬间把脑子里的东西甩到了脑后。
贺衍离开散打教室,回到了诺布莱斯区的别墅。
贺衍洗完澡,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肌肉偾张,胸膛湿漉漉的,他边擦头发边走到了客厅。
手机铃声忽然响了,贺衍接了电话,含笑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,上扬的尾音像是在撒娇一样:“哥哥,你居然接我电话啦,我决定把今天当成我的幸运日。对了,我这周六就回去了,哥哥想我吗?”
“你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?”贺衍疑惑地蹙眉,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,以往贺琚的电话都是在晚上,特别是这周他来学校之后,电话都是在放学之后才会打过来。
贺琚那边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片刻:“大概是我和哥哥心有灵犀,觉得现在哥哥肯定会接啊。”
贺衍冷着脸挂断了电话,他四处排查,在餐桌的摆件找到了一个微型监视器。
贺琚托着下巴,看着监控视频里骤然放大的脸,眼底的墨色翻滚,笑意反而更大了。哥哥好聪明啊,不过只找到了这一个而已。
贺琚点了点屏幕,放大了另一个视频画面,水中从贺衍微乱的黑发上滴落,划过修长的脖颈,蔓延至锁骨,肌理分明的腹肌,人鱼线性感分明,若隐若现没入浴巾之中。
那个伤口,原来又那么深吗。贺琚看着那两道有些狰狞的淡粉色的疤痕,眼底满是病态的偏执,他喃喃地念着贺衍的名字,手指划过贺衍的脸颊,落到了他精瘦的腰身上。
哥哥的一切,马上就要属于我了。
周五晚上。
在听完贺忠载的一番“谆谆教诲”后,贺衍回到了房间,他刚把自己摔到床上,手机就震动了一下,是裴屷的消息:[方便接电话吗,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人,我查到一些眉目了。]
两个小时前, 裴家。
今晚裴行赫并不在家,裴屷和祖父用过晚饭后,独自一人在庭院内散步。
夜色点染了天空, 只有西边的天际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橙红, 但很快也被墨色浸染。月亮朦胧的轮廓挂在天际,洒下一层银白。
青石板路蜿蜒曲折, 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竹林,微风拂过,竹叶沙沙作响。流水间点缀着几盏八角灯,昏黄的光晕映在池塘上,泛起粼粼波光。
裴屷站在廊下, 脚步忽然顿住, 他打开了手机, 上次贺衍让他查的人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过往,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。
但若真的普通,贺衍也不会拜托自己去调查她。
肯定是有什么忽略的地方。
裴屷点开照片, 屏幕上是一位中年女性的证件照,即使面容上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, 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靓丽。
这个人,真的只是资料上贺家的一个普通的佣人吗?
听到身后的动静, 裴屷收起手机, 转身看了过去。
穿着黑色长衫的下人对着裴屷恭敬地点头:“少主, 夜色深了, 您小心着凉。”
裴屷平静的目光扫了他一眼。
下人注意到他的神色,拿着工具箱的右手动了一下,立刻低头解释道:“前面那里有盏灯坏了,我是来这里修理的。”
裴屷抬眸看了一眼, 路灯的确坏了一盏。此人从自己记事起便是家里的电工,裴屷没有疑他:“辛苦了。”
他转身迈步,与佣人擦肩。
电工站在原地,看着裴屷越走越远的背影,忽然放下工具箱,不顾礼节地跑着追了过去。
裴屷听到动静,停下了脚步,侧头看了他一眼,目光深邃如潭。
微风渐起,檐角挂着铜铃传来清脆的铃声,衬得身后的跑步声更加突兀了。
中年电工在距离裴屷一米之外的地方,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电工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,喉咙滚动了一下,终于,他下定决心地说道:“少主,那个,我能看一眼您手里的那张照片吗?刚才我不小心瞥到了,并不是有意去看您的手机。”
裴屷没有在意他的失礼,只是询问道:“你认识她?”
电工仔细观察着照片,忽然失落地叹了一